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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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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香

阮玉殊白日讀書,晚上習武,自從那日打通筋脈之後,她的武功進步神速,時間過的飛快,又到了十五,逢初一、十五,便是學堂休沐的日子。

溫姨娘因阮玉殊溺水覆生,後來又被刺殺,一直想去寺廟進香求福,正好十五休沐,溫姨娘準備了些齋飯,領著雨薇軒的一眾人浩浩蕩蕩便出了門,阮澈嫌寺廟無聊,一早找個由頭開溜。

溫姨娘也不勉強,阮玉殊精神頭不是很大,也想效仿阮澈,溫姨娘這次祈福還願主要是為阮玉殊,正主焉有不去之理?最後阮玉殊還是被溫姨娘領著出了門。

華音寺位於江州南麓,寺廟求福靈驗,香火十分旺盛,寺廟位於南郊,離阮府約有一個多時辰的路程,剛開始阮玉殊還有點心情,掀開簾子瞧瞧外頭,見街上跟沒什麽新鮮的東西,很快便多了興趣,轎子晃晃悠悠,阮玉殊在裏頭睡了一個囫圇覺。

到了華音寺,綠袖見自家小姐還未醒,輕輕搖了搖阮玉殊的胳臂,說到:“小姐,別睡了,快醒醒,華音寺到了,咱們該下轎了。”

阮玉殊慢慢睜開眼睛,還沒緩過神來,迷迷糊糊就被綠袖扶著下了轎。

溫姨娘提前下的轎,正在寺廟山門跟熟人寒暄,遠遠聽不清在說什麽,只見跟溫姨娘聊天的那人旁邊跟著好幾個丫鬟婆子,那人被溫姨娘的身子擋了半邊,看不真切。

阮玉殊朝溫姨娘走去,溫姨娘見阮玉殊走過來,忙把她輕輕拉到身邊,笑吟吟地介紹給旁邊的老太太:“老太太,這就是剛剛提到的殊兒。”

阮玉殊之前一直被綠袖扶著低著頭走,一擡頭就看見欒家老太太慈祥地看著自己,眼眶一下就紅了,險些落下淚來。

前世的老太太把欒燁當成眼珠子般疼愛,愛屋及烏,對衛清漪的心也偏了幾分,在欒府對她十分維愛護,不容任何人欺負於她,她跟欒燁婚後第三年,老太太就去了,沒想到還能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,阮玉殊心情很激動,半天無法平靜。

欒家老太太已經年近六十,身體硬朗,平時樂善好施,人越老越信佛,老太太是華音寺的常客。

老太太看見前面站著一個俏生生的姑娘,眼前一亮,小姑娘長著一雙漂亮桃花眼,氣質從容,美麗卻不張揚,觀之可親,老太太扶著她的手拍了拍,對謝姨娘笑著說道:“你家這玉殊小姑娘很對我眼緣,我喜歡的緊,正好都要進去,要不就麻煩玉殊姑娘,扶一下我這個老婆子,一起吧,姑娘,你可願意?”

阮玉殊忙說道:“自然是願意的。”忙扶著老太太的手朝山門走去。

阮玉殊想到那人平時最是孝順,有空餘時間,定會陪著老太太,阮玉殊看了看周邊,沒有見到那人身影。

老太太親熱的握起了阮玉殊的手,阮玉殊心裏一動,回握住老太太的手,緊緊的。

從山門進寺廟有一條長長的臺階,臺階較窄,並排只能站下兩人,老太太因喜歡阮玉殊,沒讓丫鬟伺候,拉著阮玉殊陪她。

阮玉殊自然百般願意,親近的挽著老太太的手,老太太年邁,走的異常小心,阮玉殊扶著老太太也是十分謹慎,雙眼不離腳下,生怕老太太摔倒了。

“殊兒,平常在家都喜愛幹什麽?”老太太關心地問起阮玉殊的日常,因老太太很喜歡阮玉殊,沒多大會兒,已經很自然的喚她作殊兒。

“回老太太,也沒什麽特別的,也就是女紅,刺繡什麽的。”

“可讀過什麽書?”

“略讀過一些。”

老太太聽完點了點頭,“女子讀點書好,知書達理,讀書多的姑娘明事理。”老太太想到家裏的那位兒媳,讀書不多,潑辣難纏的很,一點都不討喜。

兩人又閑聊了幾句,老太太看阮玉殊容貌秀麗異常,端莊卻又不會無趣,心裏微微一動,遂關心起了阮玉殊的親事,問道:“殊兒今年多大,可有訂親?”

阮玉殊害羞地低下頭來,後面的謝姨娘插上一句:“回老太太,殊兒今年十四歲,未曾訂親。”

老太太聽完笑容又加深了幾分,許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兒,笑道:“我家裏有個孫兒,雖然頑劣了些,但是聰慧異常,長的是一表人才,也算的上是良配。”

阮玉殊聽完臉色一紅,急的!從老太太嘴裏說出的這個孫兒必是欒燁無疑,老太太這是要給自己跟欒燁拉紅線嗎?

老太太看阮玉殊臉色潮紅,以為她害羞,自家孫兒長相出眾,家世過硬,江州多少姑娘求而不得,看殊兒的表情也是自家孫兒的仰慕者,笑容又深了幾分。

老太太誤以為阮玉殊是皮薄,怕再說下去小姑娘會害羞跑掉,也不好意思再繼續這個話題,忙又扯些別的,阮玉殊自然是仔細回答,中間哄的老太太笑呵呵的,一老一少相談甚歡。

溫姨娘她們走在老太太的後面,見老太太一路多次笑出聲,看樣子很喜歡阮玉殊。

南國公在江州是名門望族,欒家老太太出身也很高貴,是侯府嫡女,老太太年輕時是有名的大才女,聲名遠播,尋常人入不得她眼。

溫姨娘也是因為性子溫婉,讀過些書,加上平時禮佛跟老太太多次照面,老太太雖然高看了她一眼,也勉強只能算點頭之交。

溫姨娘沒想到今天居然能跟老太太一起閑話家常,自家殊兒更是哄的老太太眉開眼笑,倍感神奇。

阮玉殊這一行人一起走到觀音殿,溫姨娘從丫鬟手裏拿過三支香,把香舉至額頭,閉眼許願,嘴裏輕輕呢喃,十分虔誠,三拜後把香插進香爐裏。

阮玉殊前世因為老太太的緣故,也是信佛的,加上重生之事,更是多信了幾分,也十分虔誠的叩頭,溫姨娘那邊都已進香完畢,她這邊還沒結束。

老太太平時最是信佛,看阮玉殊虔誠的模樣,信佛之人,多是良善之人,心裏對她的喜歡又多了幾分。

最後,老太太捐了一千兩的香火錢,溫姨娘捐了九百兩。

忙了一天,溫姨娘眾人就跟老太太待了一天,最後在山門道別,欒燁已等在那裏,老太太看見欒燁很驚喜,嘴裏卻說道:“燁兒,奶奶不是讓你不要來接我嗎,你這孩子……”語氣中並無半分責怪。

“燁兒,你稍等一下,”老太太回頭看了阮玉殊一眼,拉著她的手,有點依依不舍,“殊兒,改天咱們祖孫兩再聚。”

“奶奶,那是自然,孫女跟您還沒說夠呢。”兩人已經開始祖孫相稱,關系進展神速,一日千裏。

“一定,來……殊兒過來,跟你介紹一下,這位是我的孫兒,燁兒。”老太太又看著欒燁,對著他說道:“燁兒,這位是阮府的七小姐,玉殊姑娘。”

欒燁對著阮玉殊點了點頭,然後上前對著溫姨娘行禮:“溫姨娘好,在下欒燁。”溫姨娘見他沒什麽架子,而且很有禮貌,對他印象不錯。

老太太看欒燁對阮玉殊點頭,來回看著她們倆,說道:“怎麽,燁兒,殊兒,你們倆認識?”

欒燁扶著老太太,笑著說道:“奶奶你可是糊塗嘍,最近孫兒在阮府學堂求學,算起來,跟殊……玉殊姑娘還是同窗呢。”而且他們每天見面,熟的很。

老太太笑著說道:“是奶奶糊塗,呵呵,今日殊兒陪了我這無趣的老婆子一天,辛苦了。”

阮玉殊說道:“奶奶,不辛苦,殊兒願意的很,而且,奶奶很有趣,是個妙人呢。”

老太太一聽,笑得合不攏嘴:“老嘍……老嘍,哪有人用妙人形容老婆子的,殊兒你這張嘴真甜。”

見天色已晚,老太太跟殊兒及溫姨娘告別,“我們該走了,得空記得來看我這老婆子……”

阮玉殊說道:“奶奶,那咱們改日再聚,後會有期,您回去的時候小心些,慢點。”欒燁盯著他看,笑容滿面,看起來心情很好,阮玉殊心裏就有點不自然。

溫姨娘也說道:“老太太,世子慢走。”

欒燁拱手說道:“在下在此多謝姨娘及殊兒姑娘對奶奶一天的照顧,依在下看,奶奶跟玉殊姑娘有緣,有空還得麻煩玉殊姑娘來欒府陪陪奶奶。”

阮玉殊忙說道:“一定一定,世子慢走。”

告別阮玉殊,欒燁鉆進轎中,老太太興味地看著他,說道:“燁兒今日來寺廟,真的是來接我這個老婆子的嗎?”

欒燁難得微微紅了臉,說道:“不愧是奶奶,什麽都逃不過您的法眼。”

老太太說道:“這個小姑娘不錯,奶奶很喜歡,小姑娘還沒訂親呢,燁兒要抓緊啊,莫被別人捷足先登。”

欒燁說道:“奶奶提醒的是,燁兒自當努力。”免得夜長夢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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